「为什么示羽同学能够预测到还没有发生的意外状况?难道这一切的主谋就是你?还是说你拥有什么特别的方法提前知道?」
对方的笑容没有消失,但是言语上咄咄逼人的气势越来越尖锐,强烈而压迫的气势令我感到一阵刺痛。
「你还真是夸张啊,我只是简单推测而已,谁知道这么巧合正好发生这样的事情?」
「示羽同学的意思是,你只是随便乱猜然后正好猜到在重要的决赛发生了意外吗?」
「听起来是很唬烂,但就是这样没错。」
「原来如此。」
原以为对方会继续追问,但是对方一下子就放弃缠斗下去的打算。
——不对。
与其说他放弃了,不如说「他认定我就是在说谎」。
「既然盔甲男的事情解决了,那么我就先离开了。」
「示羽同学还请等等。」
「怎么了?还有什么麻烦的事情吗?」
「是的,事实上接下来才是正事。」
「是哦?对我来讲摆脱盔甲男就是重要的事情了……那么,你想要说什么?」
尽管我可以直接逃走,但对方那副令我刺痛的眼眸与散发的气场,如果我现在逃走的话未来也铁定会让我陷入巨大麻烦吧?
「示羽同学愿意听我说明真是太好了。」
「……所以呢?到底有什么事?」
「其实是关于竞技场发生意外的事情。」
「你是指决赛的事情两头蜥蜴都没有前进的事情吗?」
「是的,这件事情是创立竞技场到现在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很显然长时间的累积让下面职员对于工作产生了松懈——多亏示羽同学告知很可能会发生意外,我们才能够将事故顺利压下来。」
「我只是很凑巧的猜测而已。」
「那么发生意外的两名选手,示羽同学又是怎么猜到的?」
「啊?这是什么意思?」
「希望示羽同学可以将赌场的票券给我看一下。」
呵呵,这家伙不光是猜测,根本已经完全把我视为「犯人」了。
遵照对方的意思,我将口袋票券递到他的手上。
看见我票券上墨水打印的「斐绿翠选手、筱澄橘选手最后一名」字眼,对方笑容却丝毫没有改变。
「示羽同学您知道吗?整间竞技场就只有你投注这样的结果。」
「谢谢,我独赢了。」
「示羽同学,请让我改变这张票券的内容,将这项数据从竞技场里面删除,虽然获得赌金会减少,但是能够避免被投注失败的人的调查与追杀。」
「说的还真是模糊啊,直接说是有贵族想要找出谁独赢不就好了吗?」
听见我的话语,吉斯的笑容更加灿烂而迷人。
「示羽同学真的好厉害。」
「别随便夸奖我,我这种废物不值得获得赞美,纯粹是刚好联想到而已,至于你的提案我愿意接受,反正我也只有投注一枚银币而已。」
「但是却赢得了能够直接购买好几栋住宅的赌金。」
「哈!那么接受你的要求又能够获得多少?」
「会减少五倍的赌金,但是——」
「我接受你的提议,因为我一点都不想被贵族骚扰。」
「谢谢示羽同学的宽宏大量。」
「不对,是我要感谢你,愿意替我解决这种麻烦。」
「那么作为回报,还请告诉我一道问题的答案。」
「啊?」
「那么作为保护示羽同学的回报,还请替我解答一个问题。」
喂,这家伙早就猜到我会这样回答吗?这种不知不觉就形成的挖坑话术也太厉害了吧!
「你想问什么?如果想要询问刚才那个问题,我的回答还是『巧合』这个答案。」
「我当然知道示羽同学会这样回答,所以我不会问这个。」
「是哦,那么你想知道什么?」
「还请将不属于示羽同学的东西交回竞技场。」
突然发出的要求让我感到一阵好笑。
是打从心底产生无奈而挤出的笑意。
这家伙果然早就把我当作罪犯了。
「还真是过分呢,只可惜我算是共犯而不是罪犯。」
边轻声回应吉斯,边将藏在腰间上大约只有拇指大小的麻袋甩到桌上。
对方没有惊讶与疑惑,理所当然似的看着长桌上的麻袋。
「示羽同学,我刚才说了有职员对于自己的岗位出现怠惰与疏失,那名职员就是决赛之前负责监视选手待命区的护卫。」
「恩,然后呢?」
「根据那名护卫的解释是两名贵族利用权势与利诱,要求他暂时离开选手待命区五分钟,那两名贵族还向他保证只是来看看谁最有冠军相貌。」
「这不是玩忽职守而是笨蛋吧?」
「根据竞技场里面的资料,那两名贵族将所有金钱全都投注在筱澄橘学妹获得最后一名——可是结果却不同反而是由示羽同学独赢。」
「我需要先声明,我没有与他们结盟更不可能背叛,只要仔细调查也可以发现我与他们根本不认识。」
「是的,我相信这点,因为他们身为贵族有着强烈自尊,恐怕是不会与示羽同学接触,可是问题是为什么结果没有按照那两名贵族的预想发生?如果他们在短短五分钟做了什么事情,示羽同学又是怎么知道?」
「很简单,他们从选手待命区通道出来的时候,我们一群人正好和他们碰上。」
「那么桌上的麻袋?」
「我不小心碰撞瞬间偷偷从其中一名贵族身上拿走的。」
「不小心,吗?」
「那时候我不清楚麻袋里面的药剂效果,不过两名贵族居然挂着平民一样的平凡物品,怎么想都很奇怪,加上他们是从通道走出来,随便想想都不是正常的东西,现在就很清楚是竞技场的止痛剂,而且属于药剂极强的那一种。」
至于如何将麻袋内粉状的药剂洒出来更是简单,只需要洒在我的衣袖里面,趁着抚摸蜥蜴脖子的短短几秒内让粉末掉到蜥蜴食用的饲料盆里面就好。
「可是示羽同学又是怎么知道他们犯罪对象是筱澄橘学妹而不是斐绿翠学妹?赌场数据也只有我们竞技场的人才会知道。」
「人性。」
平静的响应吉斯,没有避开对方那双看透人一样的讨厌目光,正面看着对方那副挂上面具一般的笑容。
「人性?」
「人多少都会对熟识的人产生情感,不管是好是坏都会造成行动上的判断,既然之前就知道那两名笨蛋贵族认识斐绿翠、筱澄橘,假如没有其余理由,那么他们针对的对象就只会是两人其中一位。」
「这还真是……武断的判断方式,那么如果他们一开始对象是斐绿翠又要怎么办?」
「他们中午特别向所有人散播斐绿翠蜥蜴已经无法再跑的假消息,为了获取最多赌金自然就是陷害筱澄橘。」
「中午散播假消息吗?但是如果说他们只是纯粹看斐绿翠学妹不爽,如果下药对象是斐绿翠学妹呢?」
「依照那些笨蛋贵族的性格确实有这个可能性,但是那又如何?我做出相同行动的结果就是斐绿翠一人无法再战,而我不过就只是损失一枚银币。」
「示羽同学真的全部老实地说出来,身为朋友的我感受到信任的感觉呢。」
「我会这么老实纯粹是因为犯罪的人除了我之外还有两名贵族,你们想要竞技场的名声与他们赌输的赌金就绝对不会把我拱出去,因为这样就会连带将两名贵族拉到法律面前,还有这种牵扯所有人赌金的重要决赛也不可能重赛,你们只有将消息压下来的这项选择。」
「呵呵,示羽同学思绪真是缜密,一点都不像是一名只会钓鱼的无业游民,只是关于其它的问题,示羽同学又想好了吗?」
「我不清楚你指的是什么。」
「竞技场赌局的赔率、赞助还有名声,不,对于示羽同学这些并不重要,应该说那些学妹们又该怎么办?她们又会产生什么想法?」
「她们与我有何关系?」
当这句话丝毫没有受阻的透过喉咙、嘴巴传递于冰冷宽阔的房间内,对方那副笑容静静收了起来。
冰冷而无情,变成我没有看过的陌生面孔,接着皱起眉头露出「看着可怜人」似的难过表情。
「这样子真的好吗?示羽同学。」
「完全无法理解你的意思呢,为什么不好?」
「她们现在心情铁定很难受,示羽同学却一点都不在乎的表情。」
「那么你就更不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她们。既然问完我就要走了,作为学长必须要好好去看看她们。」
「伤害了她们却能够带着这样平静的心情去看她们,示羽同学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怕。」
「……上次我才被筱澄橘骂是恶魔呢。」
落下这句话,从沙发站起来迈开步伐走向木门。
「那名巡逻队的人似乎受到斐绿翠学妹的顽强意志感染,变成了斐绿翠学妹的粉丝,当我察觉到他对示羽同学的敌意时,我其实无法认同他。」
「你明明完全没有替我说话啊?」
尽管我用力吐槽,对方却像是没听见,带着某种压抑沉重的口吻继续说道。
「斐绿翠学妹在初赛时就受伤了,作为学长的示羽同学自然会为了学妹担心,尽管手段有些扭曲与恶劣,但是我还是认为示羽同学的出发点是为了斐绿翠学妹。」
「我只会使用恶劣方式真是对不起你啊?」
「但是现在我却没办法这么思考……假如行动的理念缺乏人性,那么不择手段就不能够单纯用卑鄙这样来称呼,更正确的说法就是恶劣。示羽同学你,真的很特别呢。」
「这句话是夸奖还是毁谤,还是说有其他涵义?」
对方脸上皱起眉头的复杂表情消失,变回平时稳健优雅的微笑。
「示羽同学,这一系列的巧合,包括聚神树林的巧合,全部都只是碰巧,我并没有间接帮助了真正的罪犯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与聚神树林的事情牵扯在一起,但是放心吧,你做了正确的判断。」
「呵呵,正确吗?」
这家伙很危险。
原本我以为他是一名理解不择手段蕴含的恶劣与黑暗,但是现在看起来是我想得太美了——以后出现的麻烦恐怕只会更多而不会减少了。
「吉斯同学。」
「示羽同学难得叫对我的名子呢。」
「那么轮到我提问了吧?严亚,那名被称为小严的小鬼,身分是什么?她手上的那把短剑又代表了什么?」
即使聆听我的问题,吉斯的笑容几乎就与往常相同。
只是彷佛可以听见面具「啪」的碎裂声,那副微笑轻轻的出现抽蓄。
「示羽同学,知道了什么吗?」
「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总觉得她是一名很特别的存在。」
「那么示羽同学真的想要知道?」
「不想,因为我一点都不想被卷入麻烦的漩涡,只是我想要告诉你,如果你打算将我拉到麻烦里面的话,我就会用出乎意料的方式爬出来。」
「这算是对我的警告吗?示羽同学真是恶趣味呢。」
「记得把票券的奖金运到我的木屋里面啊。」
说完这句话,转动木门发出「喀」的声响,快步地离开这间充斥压抑的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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